轻言未敢高声语,密意先从眼角传。 窗外风寒催雪落,心头事重压眉弯。纵然眼下多欢洽,暗里忧丝已万千。 荣国府的正月十五过得不似往年热闹。虽也挂了灯彩,摆了家宴,廊下的走马灯转得依旧欢,可管事媳妇们脸上的笑总像蒙着层薄冰,碰不得,一碰就化出些惶惶然来。宝玉陪着黛玉坐在贾母暖阁的次席,手里的银箸拨弄着碗里的元宵,心思却不在这甜糯上。 “仔细烫着。”黛玉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他沾着糖汁的指尖,帕子还是年前绣的那方,只是边角又被她用同色丝线补了两针——那日在荣庆堂被他攥得皱,她回去连夜拆了重绣,针脚比先前更密,倒像是怕这情意漏了似的。 宝玉攥住她的手不放,指尖触到帕子上凸起的蝴蝶翅,心里忽然一暖。可这暖意刚漫到心口,就被窗外的风声卷走了大半。早上赖大...